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清代是中国从封建社会向现代社会大变革的时期,也是中国历史上流行高潮到来的阶段。清政府针对频繁发生的疫病采取的卫生防疫措施,既有传统的,也有现代的。由于中国古代缺乏真正的卫生防疫体系,现代卫生在引进之初就具有帝国主义的特征。清代卫生防疫机制的引进和建设经历了从西方到中国、从地方到中央的逆向路径。由于流行病频发,健康和防疫从个人行动上升到国家行动。不幸的是,清朝不仅是公共卫生的开始,也是封建帝国的结束。政府和各行各业的努力仍然难以阻止晚清时期的严重疫情。因此,晚清卫生防疫措施的功效与其带来的社会评价完全相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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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腐败、拥挤、无能、落后……”似乎是清政府,尤其是晚清政府的代名词,在不同场合和相关研究中不断被提及和使用,构成了一个被人们所轻视的批评和责难的领域。清朝(1644-1911)是中国历史上流行病频发的时期,尤其是晚清时期。在这一时期,面对一波又一波肆虐的疫病,晚清政府和社会的努力显得微不足道,甚至完全淹没在晚清民族危亡的浪潮中。近年来,在对清代卫生防疫“进步”与“落后”的反思、传染病隔离措施的传统路径、现代卫生防疫机制的引进与构建、卫生防疫主权的侵犯、公共卫生意识的提升等方面,出现了一些有价值的“异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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本文旨在从“传统”和“现代”两个维度勾勒出清代特别是晚清卫生防疫机制的演变,为学术界和公众重新审视清代卫生防疫活动及其效果提供一个新的视角。

第一,第一个声音:公共卫生的缺乏和现代卫生的引入

公共卫生是20世纪以来最重要的医学概念之一,其定义是不断发展变化的,在不同时期有不同的解释。公共卫生有广泛的内涵。本文仅从中央防疫体系的缺失、地方医疗管理体制的崩溃和民众健康意识的淡漠三个方面入手,探讨晚清以来公共卫生的缺失对疫情的影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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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缺乏公共卫生

1。中央政府:缺乏防疫体系导致政府无力应对疫情

在古代中国,没有真正的防疫体系。政府认为对流行病灾难的反应是饥荒救济政策的一部分。一般来说,建立一个医疗管理局和运送药品是唯一的临时和暂时的意外行动,援助范围往往限于史静地区和寿山地区的吉福。正如六年的治疗(1867年),“泰医院计划向吴城分发药粉”。至于中央永久泰医院等。,这是一个完全为皇室服务的“私人机构”,对社会防疫没有什么好处。清末东北鼠疫流行时,清廷下令太医院“研究疫源、防御方法和诊治方法,防患于未然。”然而,随着西医成为防疫管理的主体,泰医院逐渐淡出防疫体系,晚清卫生防疫事业经历了从传统的荒政救济到现代防疫管理的转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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传统饥荒政策的失败凸显了流行病的影响。清代是中国古代荒政发展的高峰,荒政的实施深受清代财政水平的影响。清朝前期和中期,政府采取了各种具有强大国力的救援措施,堪称“盛世清模式”。此外,流行病灾难并不流行,它仍然足以应付饥荒救济的流行病。晚清时期,由于财政拮据,救灾存在差异。政府的救灾工作有所不同,社会应对方式也发生了变化,导致了不同的社会后果。国家不得不依靠以慈善救济为主的救济措施,如慈善救济、慈善救济和慈善演出。以前有效的政策和措施形同虚设。例如,昌平仓库已经成为人们的负担。更为严重的是,疫情灾害频发,国家应对不力,这反映了国家防疫体系的缺失所带来的巨大灾害影响。虽然中国古代没有真正的防疫体系,疫病的救助也不是传统灾荒救助的重点,但如此规模的救助无疑有助于疫病的救助。随着中国封建社会传统灾荒政策的失败,疫情灾害的严重性凸显出来,迫切需要找到解决的办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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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医疗管理系统的崩溃给官方管理带来了混乱

中国古代有一套官方的医疗管理制度。从唐代建立国家医疗管理机构到宋代建立县医疗管理机构,基层社会的医疗管理体制得以确立。到了清代,唐宋以来形成的地方医疗制度——医务所和惠民药房——逐渐被废弃,官办医疗制度崩溃。这一时期,中国既缺乏系统完善的专业防疫机构,也缺乏训练有素的专业防疫队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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首先,当地医疗管理系统的崩溃影响了当地的公共事业,如拯救流行病和饥荒。流行病灾害不同于其他自然灾害,具有不可抗拒的特点。人们可以预防和治疗流行病灾难。然而,由于当地医疗管理系统的崩溃,医疗管理机构形同虚设,医疗管理人员吃素,这可以防止可预防疾病的传播,并对可治疗疾病造成严重破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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其次,地方医疗管理系统的崩溃导致医生缺乏官方管理。在明清时期,中国政府几乎完全退出医疗保健,这导致执业医生缺乏准入机制和庸医泛滥。他们“不知道医学经典,但只持有医学的一面;我不知道里面和外面,也不区分冷和热;我不知道如何灵活,我也不老;不计后果的试剂,任意的治疗”。庸医的麻烦不仅在于他们无力应对这一流行病,还在于他们拖延甚至加剧了这一流行病的危害。预防天花的疫苗接种在清代是一项比较普及和成熟的技术,但也存在许多因庸医误诊而造成的事故。例如,“(芜湖)冬至后流行性感冒,儿童患天花,庸医误投热药,伤情不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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3。民间:健康意识淡漠伴随着流行病

首先,人们缺乏公共卫生意识。普通人,尤其是贫穷的劳动者,被认为是这一流行病的“灾难源”。他们认为“中国人不讲究卫生”,把中国人贬为“东亚病夫”。这与西方人对中国人的偏见有关,但也在一定程度上反映了当时中国人不洁卫生和缺乏公共卫生意识的实际情况。人们不健康的生活方式导致了这种流行病,例如房间卫生:“(营口),当这种流行病最近流行时,死亡事件接连发生...一个姓氏的家庭中有些人感染了疾病,因此,医生发现房子是不干净的。”人们已经从其他地方搬走了,因为他们害怕流行病,这导致了流行病的传播。例如,在东北地区,“在满洲避免了这种流行病的人一个接一个地来到南方,许多接触者导致了这种流行病的传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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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民间迷信很流行。由于科学落后,对流行病没有很好的反应,中国有自己的迷信行为滋生地。在中国,“拜神”和“中年人”等迷信在人群中普遍存在,这不仅无助于防疫,甚至适得其反。相反,它们加速和加剧了这一流行病的传播和危害。由于迷信使人们聚集在一个地方,加速了流行病的传播,所以有时人们说“不是为了预防流行病,而是实际上是为了引起流行病。”此外,迷信行为蒙蔽了人们对药物的忽视,从而延缓了疫情。举个例子,“苏人相信鬼神,他们都是愚蠢的丈夫和愚蠢的女人。在家乡有许多人相信巫术。他们每次得病,都不在乎药,专搞巫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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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现代卫生介绍

中国现代意义上的公共卫生始于西方,是帝国主义的产物。它在引入之初是西方的殖民地。虽然中国有自己的现代健康意识萌芽,如清初与西医的接触,以及西医和西医在中国的传播与晚明相比有了很大的进步,给中国现代医学带来了一丝曙光,但其真正出现却是在晚清。可以说,清朝在国家卫生防疫方面的行动基本上发生在这一时期(表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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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流行病灾害的影响和特许经营示范

流行病灾难的影响是引入现代卫生的最强驱动力,特许权的示范效应为中国卫生改革带来机遇。清末,传统医学认知无法应对频繁的流行病,现代健康开始进入中国人的视野。可以说,晚清公共卫生体系建设的每一个进步都伴随着流行病灾害的巨大影响,而正是流行病灾害改变了现代卫生的引进率。租界是近代中国向西方学习的窗口,几乎所有以“清洁、消毒、检疫、隔离”为目的的卫生防疫措施都是先在租界实施,然后才是中国边境。以检疫为例,包括港口检疫和疫区检疫:前者始于同治十二年(1873年),以西方人为首的海关当局首先在上海和厦门开始,然后扩展到其他通商口岸。到清朝末年,大多数重要的沿海或沿江贸易港口都建立了相应的检疫设施和法规,如汕头(1883年)、宁波(1894年)和天津(1894年)[17]。后者在20世纪60年代和70年代在上海租界部分推出,19世纪末在租界广泛实施,然后传入中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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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建立机构和颁布条例

卫生机构最初是在一些地方建立的。与西方从中央到地方的一般自上而下的路径不同,中国卫生机构的发展经历了从地方到中央的逆向自下而上的路径。中国现代卫生体系的开端应该从城市清洁开始,因为“卫生之道,清洁第一”;“避免流行病的方法,以清洁为第一优先”;清洁被认为是“卫生的第一要务”,这是最有利于防疫的。以清洁为关键因素的地方卫生机构的初步建立,可以称为近代中国卫生行政机构引进过程中的三个“里程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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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个里程碑——上海市清洁局:是仿租界的产物。上海租界是西方文明的一个典型窗口,对中国上海产生了重大影响。19世纪60年代,上海租界任命了专职卫生管理人员,并成立了专门从事垃圾清除和粪便清理的“粪便单位”。最迟在20世纪80年代,上海的华人社区还成立了专门从事垃圾处理的“垃圾局”或“清扫局”。清洁卫生问题是清代中国城市的普遍现象。除上海外,杭州、厦门等地也纷纷效仿清洁政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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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个里程碑——长沙市公安局:是学习日本的产物。湖南长沙是第一个将清洁机制引入系统的城市。光绪二十四年(1898年),黄遵宪在陈宝珍的支持下,借鉴日本警察制度,在湖南设立了保安局,并起草了《湖南保安局章程》第四十四条,规定“道路肮脏,沟渠堵塞,必须向保安局报告,处理此事的人必须遵守规定;凡销售质量已被破坏或伪造的食品和饮料的,一律禁止,但年底应予以取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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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个里程碑——天津卫生局:是从西方继承的产品。光绪二十六年(1900年),八国联军进攻天津后,鉴于战后健康状况恶化,成立了专门从事卫生防疫的卫生局。光绪二十八年(1902年),袁世凯接管了八国联军进攻天津后成立的临时政府委员会——“都统衙门”。应西方的要求,他保留了卫生局,并制定了天津卫生局现行章程,目的是“保卫人民的生活”。他的事务包括“清扫道路,改善穷人的生活,治疗疾病和预防检疫疖子。”天津市卫生局是中国第一家城市卫生机构,启动了中国地方卫生行政管理的实施。可以看出,中国的卫生行政机构在成立之初就受到了西方卫生机构的强烈冲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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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实践:个人行为的表征和国家体系的建构

与西方自上而下构建卫生行政体系的过程不同,中国在晚清经历了从西方到中国、从地方到中央的逆向路径。在疫灾和租界示威的冲击下,地方行为以清末新政为契机上升为国家行为。国家一级的公共卫生系统已逐步发展,包括建立卫生行政机构、颁布卫生法律和条例以及建立卫生组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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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个人行为的定性

1。个人实力和个人观点

在公共卫生引入之初,它主要是开明人士的个人行为。作为有识之士,一些社会精英曾亲自访问过西方国家,或者关注过租界的卫生状况。中国与西方之间、中国边境与租界之间明显的卫生差异带来了巨大的感官差异。“与租界相比,中国的边界又脏又干净,上下是有区别的。”。每当一个局外人把他的同胞贬为“不卫生的”中国人和“东亚病夫”,都会带来巨大的心理冲击。虽然社会精英们对它进行了侮辱,但他们认同中国人不卫生的现实:“中国人容易得病,尤其是在其他国家,他们很容易被传染和逗留”;“上海地广人稀,容易积土。此外,中国人不注重卫生,也没有预防知识,所以他们害怕比其他国家更受欢迎。”[]。他们以“强国富民”为己任,不遗余力地宣传公共卫生知识,以唤醒人们。如戊戌六君子之一的康·在澳门主持《知识新报》,并开设介绍西医的专栏:“欲治天下,须先立国;如果你想治理国家,你必须自力更生;如果你想加强人,你必须加强自己;强身健体的方法,西医是兴盛的,而且是接近于道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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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为人类设计,为人类抛弃

由于缺乏制度约束,在一些大城市零星出现的卫生机构往往对故事没有反应,形同虚设。上海“上海市的坑式厕所位于主干道上,坑主拒绝雇人清理,所以很脏。每次行人捂住鼻子,山塘和垃圾局的负责人从来没有问过”;杭州只是马马虎虎。“(杭州)在上、中、下三个城市设立了三个道路清算局。自举办以来已经一年了。街道坚实干净,而小巷像以前一样堆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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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仅缺乏制度约束,而且卫生机构的建立大多是地方官员的个人行为,这往往因人而异,各行其是。许多制度、机制和规则都是被人们推动和抛弃的。如光绪二十四年(1898年)六月,戊戌变法失败,陈宝珍被革职,九月湖南保安局改名为嘉宝局。同年年底,在慈禧太后的直接干预下,它被废除了,前后只持续了半年。另一个例子是天津卫生局。在宣彤的第二年(1910年),由于“权力和资金”的原因,人们反复讨论废除死刑,但由于宣彤瘟疫的突然大流行,这一讨论被搁置。如果说取消湖南保密局和天津卫生局有不可控制的政治原因,那么苏州的Xi级慈善会馆就名存实亡,其特点因人而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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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苏元熙的班好堂有很好的资金,而且这个部门需要掩埋暴露的棺材。尤申在第一次处理这件事的时候,就非常重视,并努力加以纠正。当他送公司的时候,他可以把它埋起来以防棺材暴露。在被某个贵族接管后,大厅服务变得越来越过时。现在曹桥和雁桥都有暴露的棺材,它们都被烟熏过,到处都找不到。现在流行的气体不干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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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二)国家体系建设

1。卫生管理上升到“国家行为”[S2/]

图1为清代卫生行政机构介绍图,能清晰地反映晚清卫生行政机构的介绍过程。如图所示,自光绪三十一年(1905年)天津卫生局开始实施地方卫生管理以来,成立了一个中央卫生管理机构——卫生厅,隶属于巡警司下属的警察和保险司,负责评估医学院的设立,为医生的检查提供证据,清理道路和检疫计划,审批所有的卫生保健章程。光绪三十二年(1906年),巡防司更名为民政部,卫生司升格为卫生司,负责处理防疫卫生、药品检验和设立医院,并设立保健司、检疫司和处方司。卫生厅(处)的设立标志着全国卫生行政制度化的开始,卫生行政上升为“国家行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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当然,有了国家的行为,这个地方就方便有效了。当时,人们清楚地认识到“中国卫生机构缺乏”和“迫切需要扩大卫生行政”的问题,因此,关于促进卫生行政的讨论反复出现。例如,在浙江,“卫生警察之间的关系非常重要。”现在,卫生局设立了一个卫生部门,它是卫生行政机关。它配有一个道路清理办公室和一所医院,它分为148名成员,包括巡逻人员、医务人员、图书清理人员、巡逻人员和仆人。每月支出为886.00元,并制定了简明的规定,以清洁街道,检查穷人,并注意检查食物和水。然而,真正推动卫生行政的是在“宣彤瘟疫”时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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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卫生行政推广的“瘟疫机会”

国家卫生局成立后不久,鼠疫在东北地区蔓延,为在全国范围内推广卫生管理提供了契机。后来,中央和清政府组织了中国第一次真正意义上的国际会议——奉天国际鼠疫研究会,它于宣彤(1911年)三年(4月3日至4月28日)在奉天(今沈阳)举行。共有来自12个国家的34名官方代表参加了会议。在此期间,共召开了24次会议,形成了45项决议,确定了许多国际公认的防疫标准。此外,清政府颁布了中国第一部全国性的卫生防疫法——“民政部制定的防疫宪法”,其中包括6章18条,要求各省“今后遵守一切防疫事件,其各项规定应由各省省长根据当地情况临时考虑处理。”迄今为止,国家一级的公共卫生体系已经形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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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地方一级,经过清末东北大瘟疫的洗礼,许多地方“已经成立了卫生俱乐部,发放了药品,清理了沟渠,都有自己的章程,并被记录在案。”在那之后,气氛变得更好,文明在进步,这有利于民政和卫生的未来。”例如,防疫机构仅在吉林省31个县(地、州、部门)设立了地方防疫局,普及率超过80%。另一个例子是防疫条例,包括特殊的行业条例,如《火车防疫条例》和《国际海港检疫措施》,以及全面的防疫条例,如《检疫规则》和《检疫条例》;既有防疫的奖惩机制,如“因疫死亡人员的报酬”、“防疫捕鼠奖励”等,也有防疫的公告,如“显示防疫”、“记录防疫学会四字公告”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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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仅政府,一些公共卫生组织也相继成立,为清代的卫生防疫事业做出了贡献。例如,在中国红十字会成立之初,成立于光绪三十年(1904年)的上海国际红十字会,就承担了“救治战国及境外在战场上受战争伤害的士兵和人民,抢救因战争而未参战的人民”的责任,并尽最大努力抢救被战争杀害、影响和感染的士兵和人民。除此之外,还有许多具体的和微观的措施:例如,为了促进疫苗接种和防疫,广泛采用免费种籽,这为种籽种植提供了一定的便利,而有些地区则更为活跃:福州的第一种籽种植中心“到了局里还是怕种,或者有什么问题,可以推迟到外面种”,以及“附近的轿子价是240,十里以内的轿子价是320。”这种补贴自然可以起到一定的促进作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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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遗憾:公共卫生的开始和封建帝国的结束

(一)公共卫生的开始

1。被迫也是有价值的

晚清是一个改革和变革的时代。虽然这种“革命”和“变革”可能是被迫的,但要改变习俗并不容易。“启动一切都非常困难,但如果变量是在千年中累积的,就更难了。”。政府管理的惰性和人民的日常习惯都在困难中改变。因为,“古耜不能做今天对我们国家来说困难的事情,我们必须尽力而为,这样那些成功的人也能做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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鸦片战争后,以欧洲、美国、日本等为代表的“先进”西学。中国的开明知识分子开始“向世界敞开他们的眼睛”。这一时期,以“西学东渐”为代表的“实业救国”、“教育救国”思潮高涨。其中,“医药救国”也是一股不可忽视的重要力量,标榜“科学进步”的现代公共卫生体系也随之而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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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开始就是结束

即使从鸦片战争爆发(实际上落后于鸦片战争)开始,中国近代卫生防疫事业的起步也只是在清朝灭亡之前的70年,这对于19世纪下半叶和20世纪初来说是很短的时间,但对于维持了几千年封建统治的中国来说,这仍然只是一个很短的时间。清政府的现代公共卫生事业大多发生在鸦片战争后,更多发生在清末十余年。例如,表1所列的清代卫生防疫大事记,可以发现近代中国许多开创性的卫生防疫事业,如光绪二十八年(1902年)建立的中国最早的一种卫生警察——卫生巡警;光绪三十年(1904年)建立的中国第一个区域性防疫机构——北洋卫生局;宣彤三年(1911年)颁布的《清代违警法草案》,为警察依据行政法规执法提供了法律依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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事实上,人们已经意识到流行病灾难促进了公共健康。在一篇题为《与瘟疫有关的医学进展》的报告中,作者称赞道:“天塌下来了,医学繁荣了,我们的帝国得到了加强,没有边界可以保佑”,但作者也表示了他的无助,即“事情只是开始,却没有成果”[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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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封建帝国的终结

1。历史变成了这样

历史总是惊人地相似。明清时期华北大瘟疫加速了清朝的开放,清末民初东北大瘟疫加速了清朝的灭亡。随着清末东北鼠疫疫情的消除和全国卫生防疫事业取得宝贵进展,历史的车轮转向,维持了268年封建统治的清朝走向灭亡。结果,晚清逐渐完善的卫生行政机构和日益规范的卫生防疫法规被淹没在历史进程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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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可否认的是,以卫生防疫为基础的各种行动未能改变晚清频繁流行的流行病,这是一个不争的事实,其历史不容忘记。在此期间,各种与卫生防疫事业有关的图像被充分展现出来。中央政府“很难保护自己,置身事外”;地方政府“以邻为壑,互相推诿”;殖民势力“无视人民的生命,为权力和利益而战”;社会精英“尽最大努力去倡导和改变现状”;民间人“不问药,反迷信”;传统医学“中医沉默,西医打”;防疫机构“紧急,经费紧张”;防疫条例“假故事,一张纸”;新兴媒体“满篇文章,满篇文字”。以上这些在晚清卫生防疫事务中都有所体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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首先,各地区和各群体中各行各业的参与程度仍然不同。在古代中国,救灾不是单一力量的独立事业,而是国家、地方和民间力量的共同参与,并有现代西方力量的参与。然而,特殊群体往往无法合作。“宣彤瘟疫”期间,“国家军队不受检疫,检疫人员无事可做”;“北京的防疫,有受检者,有不受检者,这要看他们家庭的等级高低,而大小顺序是要考虑平衡的”;“中国和外国都要待五天,这不同于外人的不便。如果以后有外国人,请向该局申请住宿。”由此可见,特权阶层,如军队、官员和西方人,对防疫和检疫不太配合,给本已严峻的防疫形势带来了“更大的打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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其次,尽管法规是固定的,但它们大多只是名义上的。虽然晚清政府做出了各种努力,但在实施状况上存在明显差异。许多制度颁布后,并没有完全实施,成为一纸空文。即使在同一地区,实施效果也是喜忧参半。以上述地方清洁局未能全面改善当地卫生环境为例。这不仅与政府机构的管理方式和执法方式有关,而且有其自身不容易改变的民俗。当涉及到垃圾清理和街道清洁时,经常发生的情况是,当局无所事事,人们对此充耳不闻。中国对待清洁街道之类的事情就像它们是被书写的一样。例如,在厦门,“上述所有的东西(通过:街道清洁)曾经被禁止,这是几天前的人跟着,然后被视为书面和仍然是旧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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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制度是粗糙的,它仍然是暂时的。清朝政府公共卫生体系的引进和建立是最近的事情,甚至是在清末的最后十年。卫生防疫是面对疫情灾害时的一种“压力”行为,同时防疫政策的制定无疑是滞后和暂时的,这导致疫情防控力度大大降低。“宣彤鼠疫”时期,北京为预防鼠疫成立了一个防疫局,并把协和附属医院改为流行病医院。疫情得到控制后,立即取消,没有永久性的疾病预防控制机构。对于这个问题,人们有一个明确的认识:“全国各地都没有这样的防疫医院,所以不能提前做好准备。结果,它从北向南扩散,失去控制。虽然防疫站是临时设立的,为防疫做准备,但成千上万的生物未经手术就获得了新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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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疫情仍在继续

清朝结束了,代表中国几千年的封建统治时代结束了,历史开启了一个新时代。尽管历史发生了逆转,但疫情仍在继续。民国时期(1912-1949年),疫情仍与清朝一样古老,甚至变得越来越悲惨,疫情的严重程度甚至是历代最高的。历史是遗传的。虽然清朝结束了,但许多始于清末的卫生防疫措施并没有完全被消灭,或者说,一直延续到民国的卫生防疫措施有其历史渊源。例如,辛亥革命后,北洋政府在内政部设立了一个卫生部门,由四个部门组成,下设两个直属机构,即卫生实验室和卫生展览中心。从那以后,尽管中央卫生行政机构经常变化,但它们总是有条不紊地变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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今天的学术研究一般不评价晚清的国家形象和政府行为。然而,越来越多的研究中出现了一些有价值的“异声”,这可以从当代一些学者的相关论述中看出:齐美琴女士认为:“清代对中国近代社会的发展影响很大,当代面临着许多重大问题,如经济建设、政治改革、文化发展、中外交往、人口、宗教、边疆、生态、城市化、区域发展不平衡等。于新忠先生说:“晚清只是近代身体形成这一长期过程的开端,但却是一个从无到有、变化最为明显的时期,这一开端基本上奠定了后来的演变趋势。”杜女士称赞说:“20世纪初不断变化的政治形势在某种程度上掩盖了北京社会生活的变化。事实上,无论是人们的日常生活方式还是国家与社会的关系都已经悄然发生了本质的变化。鲁女士还说:“在断代史意义上说,‘晚清’给人衰落的印象,一切都会消亡;从现代化进程的角度来看,它也是民国时期仍在发挥作用的许多制度的建立阶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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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四,结论

尽管清代的卫生防疫机制存在种种弊端,但事物总是有两面性。当我们看到他们的缺点时,我们也应该看到他们的优点。在晚清动荡的社会环境中,政府和人民在公共卫生方面的努力和对国家防疫检疫主权的争夺也是不争的事实,他们的成就是不可磨灭的。清末公共卫生的引入是在国家动乱的背景下产生的。无论动机是什么(外交压力、政治需要、防疫手段),其起步的艰难和发展的曲折是显而易见的,这是近代中国公共卫生的一个可贵开端。从国家卫生机构的建立到地方卫生机构的建立,从精英阶层到公众健康意识的上升,有效的防疫似乎是理所当然的事情,但晚清社会各界的努力仍难以阻止清末的严重疫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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历史的车轮正在滚动,一切都已确定。笔者无意“为历史翻案”或“盲目轻视历史”,而只是试图从“传统”和“现代”的角度,通过探讨清代特别是近代卫生防疫的演变和传播,揭开流行病应对的历史面纱。


来源:零点娱乐时刊

标题:医学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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