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的“父女情书”，抚慰了我们的记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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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两位父亲”

作者:袁其雄

四川文艺出版社

2016年4月

他死后，她有时会想:在另一个世界，会有一个长着大眉毛和大笑容的胖子来迎接他，对他说:“你好，孙先生，我是袁遗。”然后这两个又胖又瘦的人会坐下。我继父会和我的生父谈谈，告诉他我们是怎么长大的。

两个男人的故事，形象化的父亲，抽象的继父

我在封面上看到一句话:人们不能有故事，当他们有故事的时候，他们经常不得不遭受不幸。我想知道，是故事导致了变化，还是变化造就了故事？

事实上，一个故事是一种改变，只是生活的改变，一个写作中的故事。我们总是认为故事应该有虚构的成分。事实上，我认为是作家给了“不幸”一个精神上的解决和解脱。

《两个父亲》是这本书的标题，也是其中一篇文章的标题。然而，阅读是从“家庭村”开始的，就像走进村口，看到诚实而坦率的快乐父亲走出来，美丽而富有戏剧性的母亲也走出来，然后是我，一个好奇而体贴的天真女孩。然后，被这群人殴打的男孩，被母亲扇耳光并拖着头发回家的“迷路”女孩，以及不受欢迎的宠物狗从一个家庭尖叫到另一个家庭，那些从来不关房子的人成了村里孩子们的游戏场所。房子里总有一个成年女人在做她们擅长或不愿意教的家务...然后，

越快越好的村庄并不大，但孩子的心有多大！

十五岁是一个分界线，他的继父从他的生父那里接过了一根沉重的指挥棒。我的生父以快速冲刺结束了他短暂而充满激情的一生，而我的继父跑了很长时间，把一个15岁的孩子变成了一朵花，把自己变成了一个99岁的老人。

生父已经是遥远的记忆。小时候，他被拖到医院看牙，他的小腿和小脚跟不上士兵们的快速步伐；他坐在公共汽车上，她坐在他的腿上，他的小腿碰到了他又硬又粗糙的军裤，这让她感到可靠和依赖；他带她去吃冰，他“打鼾”，喝冰渣中的糖水。在黑暗的背景下，他的眼睛是明亮的，他巨大的身体和巨大的声音，当他摄入食物，一切都很清楚...童年的记忆似乎如此具体，因为“我在他去世时留下自己陪伴他，一个永远年轻的自我。”后来的成人经历隐藏在那些气味和颜色后面，抽象成一些概念。是的，在我的阅读中，生父是一个形象化的生父，但是继父是一个抽象的继父，但是很明显继父和孩子在一起的时间更长。

在她母亲住院的大厅里，她拥抱了她的继父。他已经“八十多岁了，他的身体非常凉爽和干净。”当他抱着他的时候，他觉得他身上有一种青草般的芳香，凉爽而干燥，根本就没有老人这种东西。”在她的记忆中，他以无声的影子和气味的形式无处不在。

我相信那是一个干净的男人，他沉默不语，她也从来没有把他的话记录在书里。他不说话，他是一个“和我们住在一起的陌生人”。然而，一切都是合乎逻辑的。疏离感只是一种保护，保护孩子的自尊，维持他们不稳定的安全感，让一些尴尬永远埋藏在心里，一些尴尬不会让孩子无法应付...与亲生父亲相比，继父生活在一个更加孤独的心理空，他悄悄地收集继女。

继父和生父互不相识，但他把五个孩子抚养成人。他死后，她有时会想:在另一个世界，会有一个长着大眉毛和大笑容的胖子来迎接他，对他说:“你好，孙先生，我是袁遗。”然后这两个又胖又瘦的人会坐下。我继父会和我的生父谈谈，告诉他我们是怎么长大的。

很少有人这样写他们的生父和继父。当他们读到这一段时，他们既感动又悲伤。

有时我会想到一些不存在的问题，例如，当一个男人和另一个男人并肩站在一起时，我会更喜欢哪一个？如果他们和我在一起，我会尽我所能爱他们吗？尽管他们如此不同，胖或瘦，高或矮，开朗或内向……我喜欢这种比较，两个亲戚或两个情人。

由于和平与平静，世俗伦理往往是由一个美丽而气质细腻的女人写的，并成为一种与文字和人性有关的品质。

写旧东西并留在记忆中的父亲

村庄的入口也是记忆的入口。那些记忆包括食物的味道、家的颜色、人们的音调或歌声、触摸布料、一些疼痛、牙痛甚至心痛。阅读《两个父亲》的过程是一个别人的记忆和我的记忆交织在一起的过程。

记忆总是如此重要，以至于几乎每个人都这么认为。记住发生了什么，就好像我们的生命可以存在一样。然而，“记忆很难准确。我们记住的往往不是事实，而是情感和感受，但记忆会被这些情感和感受所改变。”

当这位垂死的继父“回忆起他参加过的战斗和指挥过的士兵时，他受到了行政长官的召唤和鼓励。”非常详细和准确。场景、服装和对话就像小说或电影。当我们和他交谈时，我们处于一种近乎神奇的状态。他真的回忆起了他生命中不存在的东西。我们同意他的看法，因为他不记得真实的过去。”

在医学领域，我们称这种现象为“幻觉”，这是一种疾病，大多数年轻的人在遇到老的自己时都会有这种“幻觉”。用这本书的话说，就是“用记忆修正生活”，那些夸张的荣耀和甜蜜，那些被阻挡的不愉快和无法忍受，都在记忆中被重绘。“我们记得的与其说是现实生活，不如说是我们的愿望和我们自己生活的真正定义。”

当我读她的作品时，“任何厚重的布料都会让我想起我的父亲。”，我真的想起了我的父亲，我在《远方》中描述的那个老人。现在他躺在医院里。老年痴呆症使他不再了解我或任何家庭。他太虚弱了，不能咀嚼绿色蔬菜。他吞下两口水后就会睡着。但是每次我向别人提起我的父亲，我的脑海里仍然是一个穿着“旧K皮鞋”迈着“咚咚”脚步走路的父亲。

小时候，我们把父亲的劳动保护皮鞋叫做“老K皮鞋”，它的鞋帮、鞋帮和鞋底都很重，硬度与安全帽相当。这双鞋造就了一个不高不胖的人。我还记得，我父亲开着一辆红色的车去我祖母家接我，他走出车门的脚就是这样。他抓住我的胳膊，抱起我，把我像泰迪熊一样放在出租车座位上:我们回家吧！然后，“老k皮鞋”踩下油门，突然，小我加速了...这是记忆中的一个故事，但不可能追踪真相。我妈妈说我爸爸从来没有开过红色的车。另外，工厂送来的“旧K皮鞋”大部分都是我父亲送给乡下亲戚的，我几乎没穿过。还有，当我住在我祖母家的时候，我还不到四岁。我怎么会记得我这么年轻的时候？但是在我的脑海里，有这样一段记忆。还是妈妈的记忆错了？我们重叠的错误让过去变得神秘而陌生。正如作者在书中所说，“我不相信记忆，所有的记忆，包括我自己的。”

当我读它的时候，我突然有一种冲动。我想认识一个叫“元崇基”的老人，不是和她谈具体的回忆，而是看她长什么样。书中作者的简介没有附上照片，但在我的脑海里，有一个虚构的女孩，一个台湾女孩，有着西瓜皮，她的祖籍在四川。小时候，我也是一个西瓜皮，但我在上海出生长大，她和母女有着同样的年龄差距。也许我见过她，但我想不出该对她说什么。我想我只是想看看将来我会不会像她一样长大。否则，为什么我读的时候她的记忆和我的一样？

读《两个父亲》就是读一个人的记忆，但在我看来，这种记忆被赋予了文学色彩。对灵魂有着微妙关怀的话语抚慰着自己和读者，没有张扬，或者用她的记忆唤起我们的记忆。这样，话题又回到了开头。在封面上，“人们不能有太多的故事，故事往往需要改变。”

故事和变化之间的关系在《两个父亲》中以记忆和现实的形式错综复杂地呈现出来。我们一生都经历了变化，同时，我们也为自己的心灵创造了生活故事。正如书上说的，他保留了他的怀疑，但他不能证明他的怀疑。因此，我选择不相信记忆或忘记。让事实留在某个地方，某个无法定义却无法抹去的地方。

有时候，我们写作只是为了呆在某个地方，一个无法定义或抹去的地方。

来源：零点娱乐时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