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9·11”15周年：美国反恐何去何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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新华社华盛顿9月11日电(国际观察)“9.11”事件15周年:美国在哪里打击恐怖主义

新华社记者许二姐

15年前，即2001年9月11日，19名恐怖分子劫持了4架客机，其中两架撞上了纽约世贸中心的双子塔，一架撞上了美国的军事象征——五角大楼的一角，另一架因乘客的反抗而坠毁——其最初可能的目标是白宫或美国的政治象征——国会大厦。大约3000人在袭击中丧生。

反恐已经成为美国的常态。但是在过去的15年里，美国人发现反恐怖主义已经陷入僵局，并且长期没有贫困。美国是更安全还是更危险，以及未来去哪里打击恐怖主义，已经成为今年选举中一个有争议的话题。

两个“从不”

在过去的15年里，美国政府和公众对“9.11”事件的心态被浓缩为两个“永不”:永不忘记和永不重演。

“永不忘记”已经持续了15年。从袭击那天起，美国媒体将其定义为“第二次珍珠港事件”，将“9.11”定义为“新国耻日”。年复一年，从联邦到州和县，从军队到警察，从学校到社区，各种各样的纪念活动实际上成了一个接一个的爱国英雄教育。今年是节点年，气氛更加紧张。美国总统巴拉克·奥巴马发布特别公告，设定连续三个国家祈祷日。

“永远不要重演”——美国不会被允许再发生一次“9.11”恐怖袭击。美国著名记者史蒂文·格里尔说，美国政治家知道人们不会原谅第二次“9.11”。在过去的15年里，美国政府一直对可能有助于防止恐怖袭击的措施开绿灯，这些措施耗资超过1万亿美元。为了打击恐怖主义，美国需要综合运用战略、政策、金融、网络、技术和人才，这创造了一个提供数千个就业机会的行业。一些专家表示，“反恐-产业综合体”出现在美国。

根据本月的民意调查，超过90%的美国人仍然清楚地记得911事件发生时在哪里以及发生了什么。从某种意义上说，对美国人来说，2001年9月11日已经持续了15年，而且离结束还很远。

两场战争

在过去的15年里，美国的全球反恐行动大致可以分为两个阶段:共和党总统乔治·布什时期(2001-2008年)，重点是阿富汗和伊拉克的两场“反恐战争”；民主党总统奥巴马时期(2009-2016年)，以结束这两场战争为竞选承诺，主张“不做蠢事”。

“9.11”事件后仅一个月，美国政府就率领北约联军进入阿富汗，理由是阿富汗塔利班政权藏匿了策划和制造这一事件的基地组织领导人。战争开始时，“悲伤的”美国得到了国际社会的广泛同情和支持。

2003年3月，在美国人民的抗议、欧洲盟国的分裂和国际社会的普遍反对的情况下，美国政府以伊拉克政府隐瞒大规模杀伤性武器为由发动了伊拉克战争，这后来被证明是错误的。正如美国智库兰德公司(RAND Corporation)的专家布赖恩詹金斯(Brian Jenkins)所说，伊拉克战争只被描述为一场“反恐战争”，其真正目的是“摆脱敌对政府和潜在威胁”。

发动战争比收拾烂摊子容易。以反恐为名迫使政权更迭，不仅使美国失去了反恐的道德制高点，也点燃了中东大动荡的导火线，为恐怖势力的蔓延创造了新的温床。

为了收拾小布什留下的烂摊子，奥巴马放弃了单边主义，专注于“巧实力”，试图尽快结束伊拉克和阿富汗两场战争。尽管“反恐战争”一词很快从美国政府文件中消失，但从利比亚战争到叙利亚危机，美国仍将反恐视为维护其全球利益的政策工具，其在国际反恐问题上实施双重标准的做法受到了国际社会的批评。

双方的困境

在过去的15年里，美国没有遭受过“9.11”重大恐怖袭击，本·拉登也被击毙，但这并没有真正减轻美国人民的担忧。与此同时，恐怖组织的形式和恐怖袭击的方式也在发生变化，这使得美国在反恐方面面临新的困难。

随着美国反恐能力的增强，恐怖组织的攻击能力也增强了，出现了“基因变异”。新一代极端组织伊斯兰国袭击了叙利亚和伊拉克的城镇。它有武装，有领土，有“建国”的野心。它还通过全球社交媒体网络传播极端思想和招募极端分子。

恐怖袭击的方式也在发生重大变化，它们不再像15年前那样组织严密。一些赞同极端观点的个人可以独自制造恐怖袭击，而无需联系任何组织。今年6月发生在美国奥兰多的枪击事件，造成49人死亡，属于这次“孤狼”袭击。“自我激进”的本土“独狼”钻了美国枪支管制不严的空子，模糊了极端主义、枪支犯罪和仇恨犯罪的界限，给美国反恐机制带来了新的挑战。

尽管美国迄今阻止了该国再次发生大规模恐怖袭击，但它正日益陷入全球范围的反恐困境:外部“伊斯兰国”的崛起和当地“孤狼”的滋生；伊拉克和阿富汗两次战争中的混乱局面尚未得到清理，一个新的“不稳定弧线”已经从叙利亚、也门、利比亚到撒哈拉以南非洲出现；在欧洲、中亚和南亚，恐怖分子对区域安全构成严重威胁。

根据美国皮尤研究中心最近进行的一项民意调查，40%的美国人认为恐怖分子比他们在9月11日袭击美国时更有能力袭击美国。这一比例达到了14年来的新高，反映出美国的反恐行动并没有真正减轻人们的不安全感。

两个动量

今年是911事件15周年，也是美国大选年。目前，美国人民对华盛顿和华尔街的不安全感、不公正感和不信任感正在加深，民粹主义、孤立主义和种族主义正在抬头。在这样的背景下，反恐成为本次选举的一个重要议题。

民主党总统候选人希拉里克林顿(Hillary Clinton)基本上延续了奥巴马目前的反恐政策，并主张加强枪支管制，将反恐作为全球再平衡战略的一部分。相比之下，共和党总统候选人唐纳德·特朗普(Donald Trump)将反恐放在了更加突出的位置，他的政策主张被认为是强烈的孤立主义和仇外心理。

在“9.11”事件15周年前夕，两起与反恐有关的事件向世界发出了有意义的信号。首先，中美两国9月3日在杭州首次会晤，就加强反恐领域合作达成共识，并宣布美国将“东突伊斯兰运动”列为恐怖组织，支持将其列入联合国制裁名单。第二，美国和俄罗斯外长9月10日在日内瓦就叙利亚新停火协议达成一致，承诺加强军事合作，共同打击叙利亚极端势力。

此间观察家认为，15年来反恐怖主义的曲折历程使美国逐渐认识到，美国不能单独完成反恐怖主义的伟大事业，世界是不安全的，美国也不能单独实现安全。无论谁赢得今年的美国大选，回归都不太可能大规模干预单边反恐政策。加强反恐情报收集和发展国际反恐合作应保持这两个趋势。

来源：零点娱乐时刊